“变”可以说成为我们这个时代最深的感触,从生活到文化,消解、融合、重构的速度和跨度都超越了任何一个时代。而最能感触“变化”的是身处当今中国的我们这一代,物质条件、生活环境到文化观念,变化是不言而喻的,中西文化的冲突与融合也曾使我们茫然无措,但变化太大太多,我们便不再期许永恒,而是接受了永恒的变化。可以说,我们有点处变不惊了!
对于水墨,在经历了几代前辈勇敢而艰辛的探索之后,到我们也逐渐平静了,不再挣扎于西方绘画基础教育的拘缚,也不再纠结于西方现代及抽象语言套之于水墨的尴尬与苍白,我们调整了对待西方现当代艺术的态度,也调整了对待传统的态度,不卑不亢,平静的转向对于自我及时代的更多体察与关注,也根据自我的成长去触及更深层的文化线索。
当水墨以一种新的面貌被纳入这个时代的视野时,其实已经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有人提出,为什么在经历了当代艺术洗礼后,目光变得凌厉而挑剔中国艺术欣赏者居然会对并不特别新锐的当代水墨产生热情与共鸣 ,我觉得是文化精神和文化趣味。西方艺术从明代就进入中国 ,然后不断地由浅入深的触动着中国画家的神经,然而一直到清末的几百年中,并未动摇中国画的发展脉络,当然可以说是由于封闭和自大,而更为深层的原因,可能是不息的文化血脉。而喧闹的近代毕竟发生了,正如有人说的“文脉已断”,艺术的发展几经周折,当中国再次打开大门后,“八五”轰轰烈烈的展开,中国的青年艺术家以无比坦诚的胸怀和饱满的热情张开了双臂,然后又是喧闹。
而同时,受到传统中国画教育的,有点模糊的民族责任感和宿命感的水墨画家,茫然的望着这一切,不知道是时代错了还是自己错了,竟站的如此靠边,既不能跻身于当代艺术,也不属于官方正统!而探索和拓展在积极努力的进行着,正如我们看到的,从形式语言到思想观念,有接纳有坚守,有放任有纠结,几代人的努力。在消解,接纳,重构的过程中,“水墨”的形象逐渐明晰和独立。不论是以地道的传统表现方式去触及当代,还是以开放的表达来回接传统,在散发着传统质感的材料中绵延着的,还是文化精神,即便经历了喧嚣,却从未熄灭。而且在这开放的时代,跨国界,跨种族。
而今,绘画艺术很难再有一种意识以主流形态出现,社会意识形态的多元也推动者艺术的多元,可立足于某种文化传统,可专注于成长经历,可关注社会现实,可醉心于生命的饥渴,可举高雅,可宁恶俗,艺术有了更广泛的触及,广泛也更需要多元的艺术。我们接受了多元,少了历史重负,画面情境在纸、绢等材料上更加自在的生长,并形成艺术家自己的精神生态,也在某一刻去触动观者的内心。
变意味着消解与重构,变的常态即在消解与重构之间,我以消解与重构的方式组织自己的语言,源于我对生命及这个世界的基本感触和深层的思索,生命的过程本身就是在不断的重构、消解、重构着,以一种神奇的力量演绎着不断变化的万千世界。作为生命的个体,不论肉体和精神,也在消解和重构着,消解和重构着是生命的常态。生命的个体不论有意还是无意都会对此有着感知和体会,这是这种双勾的绘画语言能够引起观者共鸣的本因。时代让我们感受到了变化,变化触动了我们的内心,不管是否如己之意,但变化是现实。旧的在消解,新的在生长,这本身就是一种美丽。虽然,中国画的形象到这个时代已不再那样丰满,如一尊被岁月雕蚀的千年石刻,残损不堪但风骨依然屹立,似一位坚忍的英雄。而文化是有生命的,也有着生命一样消解与重构的变化过程,传统精神之于今日之现实,也在不断架构出新的内涵,以不屈的生命力昭示着人性中不易消蚀的一面。
只不过,时代的现实不只是一种现象,而应该是其所昭示的人的生存状态,是灵魂深处的那一丝隐痛,和由此而生的深层关怀,浸润在我们的画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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